“脸怎么了。”少女伸手摸了一把脸,却抹下一大块黏糊糊的黄色东西,弄得满手都是,脸上相对应的地方也被挖空了一大块,坑坑洼洼的,显得更加恐怖。
谢楼倒吸一口凉气,一下子瘫坐在地上。
“喂,你又怎么了!”少女本想伸手拉他一把,又见手上全是黄色黏污,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,伸手接了一捧雨水,泼在脸上,一点点地揉洗起来。随着她的动作,几股黄色污水顺着她指缝淌下,她脸上那些坑坑洼洼的疤痕竟像湿泥一样被揉搓下来,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泥后的雪白肌肤。
少女又撕下裙角,就着雨水洗脸,等她擦净脸上最后一点污水,出现在谢楼眼前的分明是一张娇俏动人的面庞,肤如凝脂,明眸皓齿,尤其那双眼睛,又黑又亮,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,让人呼吸一滞。
谢楼几乎看呆了,连话都忘记说。
“看傻啦!”少女瞥他一眼,又哼道:“怎么样,这回不怕吓着你了吧!”
谢楼脸上一红,不好意思道:“……不会了。”想了想,又问:“姑娘,你脸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?”
“那种东西?”少女明亮的双眼微微一转,笑着回答说:“那可不是什么一般东西,它叫易容软膏,是我精心调制出来的宝贝……”
她边说边接着雨水搓洗手上的碎布,外面雨下得小些了,偶有几点雨丝随风撒进崖缝,几乎打湿了她的额发,雨水又顺着发梢滴下来,融入衣襟,她却毫不在意,像极了一只被打湿羽毛的雀鸟,可怜又可爱。
谢楼几乎望得出了神,只觉得天地间的喧嚣在一刹那隐去,只有眼前的少女是鲜活明亮的。
那少女还在自顾自地说着:“……可我试来试去,它还是遇水即化,没办法,我便不在下雨天用它了……这么想来,刚刚在溪边的时候我就洗了把脸,那时候应该就融化了,也……也怪不得那个小子被吓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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