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分花拂柳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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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，她着红舞衣，眼角点红朱砂，额头红佃花，颈佩银璎珞，宝石玉石在暗色的灯火下升辉。没有穿鞋，脚附红带系银铃，一路环至大腿，一腿隐在舞裙下露出星点银色的纹身，手柔弱无骨，红衣衬的白净非常，轻拂过自己的锁骨，那里有着一只银色的蝴蝶。衣带划过，带着星光闪闪，许是飘带上绣着银线。头戴银花冠，发丝乌黑披附腰肌，隐约能看见孱弱的胯骨，扣住的银带绣着复杂的纹路。她起舞，眼角低垂。她拂袖，眼神带媚。她立足，乌丝倾泻。她抬身，眉微皱眼带星灿。她一颦一笑，皆是风情。她一舞一停，翾风回雪翥凤翔鸾。我想把每一个舞者所能得到的最高评价给予她，奈何词穷无法比拟。乐师合着她的舞，击罄的每一声都在我的耳畔，她每一下都跳在我心上。当她最后一个动作落下，乐师最后一个鼓点停住，古琴的悠鸣绕梁不止，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，没有掌声。她作揖准备下台，恍若隔世。掌声突的惊响，久久不停。我记住了她的名字，苏袖，蛰虫昭苏的苏，长袖善舞的袖。

“在下从未见过此等天人。”柳河宴还有木皎我们坐在雅座里，看完许久，柳河宴才说了一句话。

“是个娇人。舞姿曼妙。”木皎也看的痴了，手中酒杯，酒一滴未动，他就这么举着看完了整个演出。我虽女子，也痴痴的盯着。

“苏袖姑娘，说娇媚不少英气，舞姿柔中带刚，整体热情如火，姑娘却眼角低垂拒人千里之外，衣着妖娆却不见挑逗之态。每一分都恰到好处。”柳河宴边说边鼓掌，见苏袖起身去了后台，也要同去。木皎拉住他指了指周围，雅座的客人走了大半，舞台里外三层全是人。柳河宴摇摇头尴尬一笑又道：“不知可都是懂舞之人，多半食色碌客。”

“食色性也。有何不可？”我反问柳河宴，他却摆出大要争辩一番的样子，扇子都合实拿在手里。

“不接受反驳，个人意见个人意见。”见我不争，他又将目光放置舞台上，红衣早已不在，空留呦呵的客。

“行川看的可尽兴？”木皎突然问我。

“尽兴。”还是哥哥好呀，关心我。

“那便值了，明日再请她跳一曲。”木皎语出惊人，柳河宴从看台上走回座位上，给木皎斟了一杯酒。“木兄可认得苏袖姑娘？”

“认得，今日就是应我之邀前来的。”木皎喝了斟的酒，望着惊到不说话的柳河宴笑的开心。“为了哄妹妹开心，你跟着沾光。”

“在下多谢二位，木兄何时认得姑娘？从未知道木兄有多儿女之情。”

“你当年见过她，曾经她只是舞姬的侍女。就当时你相好，是叫月碧，得你照顾得了月姬称号的那个。”木皎说的柳河宴脸色一红，连忙辩解：“木兄说笑了。我是欣赏她舞技，又奏得一手箜篌，当年全然没有注意她。你何与她相识？”

“当年她被罚跪，我两次路过，一次给她茶，一次给她糕点。她也没忘。”木皎说的很平淡，我有点吃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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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能脑补出一出大戏，她跳的出彩被打压折磨，最后罚跪，弱小无助的时候，相府公子给她水和糕点，是给了她希望。这多少年都会记得，拥有希望的那种感觉，浑身充满力量，这样才能熬过困难的吞噬，得到今天的名号，不知她有多少努力，付出了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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