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导演懵懂地左顾右盼，听着那两个奇奇怪怪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边嘀咕着说话
他总觉得这两位似乎有点牙疼，或许阴曹地府没牙医？
李导演知道自己死了
身为一个很抠门的导演，他拍过一部鬼神剧，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上映，但是拍的时候为了节约成本，他自己很努力地去了解了各种阴曹地府的传说，研究过各类布景
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，他也非常清楚人造的布景能达到的极限
反正如今隔着一条小径，对面那一片仿佛血浆染红的绚丽花朵，真要是给安排上这么一片花的实景，再给染成这么绝的颜色，李导想，那导演纯粹是打算从今往后再也不拉投资了
李导知道自己死了以后，开始还挺害怕，结果他就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鬼魂被工作人员领着去各个办事处，只有他一个人枯坐此处，等啊等啊等，也没等到对他的安排
偏偏他想仔细问一句，结果说两句这两个工作人员就变脸，他现在都有点害怕
可别让他在这荒僻地处呆到地老天荒去
正焦虑，抬头就看到了杨玉英，李导大惊失色：“杨老师，您也死了？”
杨玉英翻了个白眼，哭笑不得
两个工作人员却是齐齐一愣，倏然转头，就见鬼门关不知何时无旨自开，黄泉中的阴气如浪般滚动，露出杨玉英清冷的脸
她身上的灵光之重，简直像九天之上的领导们莅临指导，工作人员本能垂首，肩头上仿佛挑了两座山
杨玉英走过去，盯着李导细看了半晌，脸色越来越难看
这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，左边年纪较长的，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阴间网，把首页上置顶的链接打开，悄悄对照了下
“果然是她”
“好像……真是挺生气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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