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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oneoneone。”这是什么声音？堕落的黑暗中，突然传来了一点声音，方小乙惊讶地发现，虽然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的，但是她现在的意识特别的清醒，完全不像是即将陷入沉睡或者刚刚醒来的样子。而且耳边的声音，似乎在陌生中，又带有一点熟悉。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声音？
忽然一瞬间，双眼一亮，突如其来的光线，让方小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，脑袋里，不明所以的同时，却让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。嗯？自己的靴子回到了脚上？手指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下，隐约碰到了一个东西，方小乙立刻把手指缩了回来，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：“小乙，对不起！”
诶？这不是自己刚刚被电晕之前，唐思说的话吗？难道，这是又要重新经历一次被电晕？还是……她回到了被电晕的前几分钟？胡思乱想期间，她再次确认了脚上还穿着靴子，而靴子里的东西还在，那就是说，自己必须想办法先躲过这“第一次进攻”。想到这里，因为眼睛睁不开，方小乙索性直接蹲了下去，双手抱头，向后一个贴地滚，直到手指触碰到墙壁，她才停了下来，翻身，半蹲在地上。
“你，你居然防着我？”清晰明了的声音再次传来，方小乙很肯定，这就是唐思。她一边左手用手指在地上摸索着，右手捂住眼睛，装作无语的表情，“我就不能对你有所提防？我的智商在你眼里有那么低下吗？”方小乙知道，这个时候，自己必须保持淡定，在视力完全恢复正常状态之前，不能让对方发现问题。
“当然，能考进这所大学的人，智商当然不会低到哪里去。可是，你是方小乙，你的情商应该是凹进去的呀！”前面的话语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，最后一句几乎是直接是用吼地说出来的。“你从来不都是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？什么时候你开始防备别人了？为什么你要防备我？啊？”
这……这还是那个冷静温柔的唐思吗？方小乙心中暗暗吃惊，难不成，是谁伪装了她的声音在和自己对话？想到这里，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，努力地想要睁开。
“对不起，小乙，这绝对不是我心里所想说出来的话。”忽然，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同样的方位传来，仍然是唐思的声音。这是咋回事啊？方小乙有点蒙住了。
此时此刻，方小乙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和色彩，只见唐思抱着脑袋，蹲在她面前的地上，时而哭泣时而摇头叹息，那模样简直像极了她们之前在楼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。
“怎么了？是你吗？”方小乙慢慢地站起身，缓缓地向唐思走去，“我知道，刚才的那些话都不是你想说的，对不对？”“什么东西？”突然间，唐思狰狞着从地上站了起来，额头青筋暴起，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，“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？为什么你不再无条件相信我？为什么你会防着我？”
“唐唐，你冷静一点。”方小乙沉声安慰了一下，“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人或者事物在干扰你的思路？”
“是的，我感觉到有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力量或者东西，在禁锢我的思想，我完全无法控制我的动作和……”和平常一般柔弱的声音说了几句话之后，再次被粗鲁野蛮的调笑声打断，“和我心里不断滋生出的可怕想法，我竟然想把你……呵？哈……啊？哈……”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，可是那奇怪的腔调依然继续从她嘴巴里说出来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不是唐思？”方小乙停下了前进的脚步，眼前的景象让她感觉到一丝诡异。她不但无法用科学常理去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，更让她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想说这些，你……你要相信我，我……”突然，唐思又开始了那诡异的抽搐，一顿一顿地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，那样子，活像一只新鲜出炉的马赛克人偶。
方小乙正想再问点什么，唐思已经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，不一会儿，整个人连同衣服变得就像是一团水蒸气一样，开始模糊起来，“嘭”的一下，爆裂开来，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只剩下地上那只打开的露出光亮的手机，还证明着刚才有人在这个位置待过。
这不正是四海哥的“死亡”方式吗？根据那个“牧师”的意思，这应该是所谓“投影”遭到破坏的时候的样子？所以，这并不是唐思的本体？为什么会变成她在这个世界的意识投影？那么，现在的自己，也不是方小乙的本体吗？哎哟我去，瞬间方小乙觉得，自己的智商又不够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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