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卡在喉咙里的鱼刺

父母亲与弟弟生活在一起，弟弟周保小时侯被开水烫过，半个脸疤痕累累，生就了内向的性格，一句话不合头，与人好恶斗狠。时间长久，没有人敢拿他脸说事，他的恶名也生成，围在身边的朋友都是打仨挟俩的好货。讨老婆自然是难事。

但千条不好，周保好一条，异常地孝顺。周如对父母亲也好，跟周保相比，也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
周保的孝顺在周堂铺村传为佳话。

周如带着老婆，孙女周洁一起回家。周保准备去地里打药的，家里九亩地，周保种三亩麦，六亩土豆。眼下正是土蚕凶猛的时候，打慢了，土蚕能把土豆啃的伤痕累累。他难得看到哥嫂回家，把装好工具的三轮车推一边，骑自行车上街，买些猪头肉，牛肉，狗肉回来。

周如也带了菜，看周保上街，他也就懒得说。趁着父母与老婆和周洁聊的热火，偷偷地把饮水机上的半桶水取下，从时间山洞中取些古井水掺在里面，再把桶放回去。

周保一回来，爹赶紧说：“先逮一只公鸡杀好再下地，我跟你娘在家收拾。”

周如不想让杀鸡，想要阻拦，周保瞪他一眼说：“没听见，是爹发的话！”

杀完鸡，周保要下地，周如和周洁相跟着。三块地离家都有两三里路远，周洁没见过土豆，好奇地找把铲子挖，挖出了像鸡蛋大的十几个小土豆。

周保兑完药水，先背一机子走了。周如趁机在水桶里放上古井水。他怕地大，一桶水不够，进时间山洞又打一桶，出来时正被周洁看见，周洁眨巴着眼睛问：“爷爷，你怎么猛地一下出来了。”

“我的脚被虫子咬，抓搔好了自然要站起来。”

周如哄过小孙女，交待说桶里水有药不能喝，便也去地里打药。

回去的路上，周洁跟周保走。周如落在后面，他一路采了不少草药，说是草药，还不如说草好听，就是些车前子，血旱头，香蒲，苍耳棵子，艾叶。

周如自己都不知道，这些草有什么药性，但他知道古井水好，常洗肯定能减轻周保脸上的疤痕。要是让周保用清水每天洗两遍脸，周保肯定不干，如果加上草药，估计周保会听话的，让他一天洗三遍也干。

偷空弄出两桶古井水，吃好饭，周如开始熬药。周保听说是给他治脸的，嘲笑说：“你挣钱了，带我去韩国整容差不多，就你弄的这些草，猪羊都不吃，还能治烫伤，你在外忽悠别人行，回家了还不改，忽悠弟弟，习惯收不住了吧？”

周如不直接怼他，仍装出高深莫测的样。对这个弟弟，你强制让他干什么，远比引诱他好使，越神秘，他越好奇，等好奇心起来，不让他试时，半夜里爬起来偷偷的也要试。

两桶水，熬去小半桶，周如给他倒在一个坛子里，把坛口封紧后说：“一天早晚洗两次，爱洗就洗，不洗别倒掉，万一遇上别人烫伤，给他们洗，保证不留一点疤痕。”

“用几根烂草，你能保证什么？”

周保见哥说的活龙活现，在心里衡量，看样子洗脸也不会痛，晚上可以试洗一回。

“信则灵，不信拉倒！还有，用过的水不要倒掉，直倒用完为止，爹娘都可以洗。”

回县城的路上，老婆也担心，那草真的能美容？要是能除掉周保脸上的疤痕，岂不是也可以去掉她脸上的皱纹？想想脸上没了皱纹后，跟二十岁的小媳妇样，自己忍不住“朴哧”一声笑出来。

“犯花痴呢，一个人偷笑？”

周洁立即回答说“我知道奶奶笑什么？”

“笑什么？”

周如好奇地问。

“刚奶奶身后都是臭味，肯定是奶奶偷偷放个屁才笑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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